璃月,一个位于大炎朝东部沿海地区的富饶港湾。
其自成一国,被称为“龙与契约的海港”(对应方舟背景进行魔改)。
傲然矗立的山麓与石林、广袤的平原与生机勃勃的河滩共同构成了璃月的丰富地貌,在四季分明的气候下焕发出多彩的风华。
山石奇景间,不知埋藏了多少龙神的古老馈赠。
璃月与大炎同宗同源,那时,还是两千多年以前。
现阶段泰拉世界的纪年法,采取的是泰拉历纪年法,但泰拉1094年并不代表泰拉世界只有1094年的历史。
整个世界是在将源石完全运用到生活和社会生产中,使得泰拉社会在宏观上迈入现代社会后才采取泰拉历的纪年法。
自那一年起至今,已有1094年的时间。
而算上世界因为源石的普及而迈入现代社会以前,还有三千多年的文明发展史。
也就是说,泰拉文明的诞生,可以追溯到四千多年以前。
炎人,并不是炎国建立以后才有的称呼,这个民族早在四千年前就诞生在了泰拉世界的东方大陆上。
这四千年以来,无论是在政治、军事、哲学、文学、史学、艺术等诸多方面,还是在自然科学领域中,炎人都创造了许多辉煌的业绩。
而璃月,则是在两千多年以前由一批南下开荒的炎人所建。
大辽往前的一个朝代,也是一个炎人王朝,在这个炎人王朝被大辽灭亡之时,璃月却借着天衡山——这一御外敌的一道天然保护屏障成功抵御住了如狼似虎的辽军,使得辽军不得不放弃征讨璃月的计划。
璃月借此度过了百多年的和平,直到新兴的大炎王朝北伐推翻了辽朝,璃月才得以回归“炎文化”的怀抱。
比起游牧民族建立的大辽,大炎的文明体系明显更加辉煌,炎太祖和成祖朝都曾拨巨款帮助璃月的发展建设。
而港口的建立为璃月的海上(近海)贸易打下了最初的基础。作为泰拉东方大陆上最大的集贸港口,其货物吞吐量也绝非一般港口可比拟。
由于璃月的领土与南直隶和江南地区接壤,因此也与这两处地区有非常密切的交往。
而璃月那发达的贸易和经济,还有无数的特产,让南直隶和江南地区的人民看到了巨大的贸易利益。
久而久之,璃月与大炎的南直隶和江南就产生了一种巨大的利益链,这条利益链由两地官府,士绅,巨商牵头,其中涉及到合法的,非法的难以计算。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条利益链创造了难以想象的财富。
而自炎国大运河开凿以来,就有无数沿河的百姓靠着此河谋生,又因其中一段运河毗邻璃月,炎廷便给予了璃月对大运河的使用权。
因为璃月拥有东方大陆上最大的港口,每年都能从其他国家和地区进口大量的粮食和其他特产,而炎廷看重的就是璃月进口的能力。
在大炎从金陵迁都至北方的京师,需要大运河沟通南北,需要通过运河将南方各地还有璃月的粮食、银钱、布匹等物运往北方后,璃月还有璃商在炎国的影响力更是迅速增大。
直到今日,璃月所支持的璃商已成为天底下帮众最多,势力遍布多地的超级帮会。
可随着这些璃商的势力一步步坐大,他们那些主事者的野心和贪欲也随之大了起来。
于是他们不再只满足于和普通百姓打交道,而是开始和炎国的官府勾结,和炎国的富商士绅勾结,看这阵势,是把大运河当自己家的了。
听完赤兔的讲述,池夏雪总算明白了面前这些璃商的背后有着多么大的一个靠山,同时也对璃月的势力之大感到吃惊。
虽然和整个大炎朝那庞大的体量相比,璃月只能算是个小不点,但其和南直隶以及江南的官方势力有所勾结,那就是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了。
璃月虽然和大炎同宗同源,但终究不是炎土,而是自成一国,这就是一道天然的政治屏障了。
而且听那“大哥”的称呼,显然把璃月人和炎人做了区分,没见他一口一个“你们炎人”,“我们璃月人”这样叫的吗。
而今由于炎国的官方和地方势力有所勾结……虽然池夏雪一万个不希望大炎像满清那样搞闭关锁国,但是双方这样的来往,实际上已经造成了一定的国家利益和领土主权问题。
大运河是大炎开凿的,是大炎的领土,可以允许你璃商借由大运河进行贸易和船运活动,但你要想染指大运河,把手伸向不该伸向的地方,甚至还和炎国的官员以及地方势力有所勾结,那就是两码事了。
更不用提,这些璃月来的水匪,还在此前的袭击中杀害了不少炎国百姓,这已经算是国家与国家之前的纠纷了。
虽然池夏雪不会把这个问题上升到整个璃月身上,但是心中对璃商这个团体的印象分已经跌落谷底,这群璃商和八大晋商简直是一路货色。
她看了一眼浑身湿漉漉的赤兔,便开口说道:“赶紧回去换身衣服,你这样很容易着凉感冒的。”
赤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情况,随后点了点头,就要往跳板方向走去。
这时却传来了“大哥”那带着威胁的话:“既然你们知道我们璃商的势力有多大,识相的就快放了我们,那还能留你们一条活路,不然的话……”
不等他把威胁的话说完,一旁一个边军护卫飞起一脚就将刚刚挣扎起半个身子来的“大哥”狠狠地踢翻在地!
这名边军护卫一膝顶在了“大哥”的脖颈处,恶狠狠地道:“别他娘的拿什么璃商来吓唬我们!寻常百姓或许会惧你们几分,我们兄弟可不会!”
池夏雪也是一声冷笑,而后走上前头说道:“你以为你现在是在哪里?这里是大炎的领土,还轮不到你等璃商的走狗来撒野!而且,你可知道我们到底是谁?”
“大哥”因为正被人踩在脚下,说话很是困难,只是含糊地道:“我管你们是谁,不就是一些武艺还算了得的江湖侠客吗?”
“哈……看来你们确实不知道自己已经闯了多大的祸!”
池夏雪一时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了。
只见她在腰间一摸,就已取出了块腰牌,在“大哥”眼前一亮:“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们究竟是什么人!”
别看“大哥”一副五大三粗的样子,倒还是有些文化的。
他只是定睛在池夏雪亮出的腰牌上看了一眼,随即脸色就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东……东厂!你们是东厂的人?!”
“现在知道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了吧?敢袭击东厂的人,你们这些人胆子当真是大得没边了,看来你们璃商当真是想寻死啊!”池夏雪冷笑着道。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蜜雪儿,司礼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王廷和的失散多年的侄女,又隶属于东厂,自然是要有东厂的腰牌的。
而对于与一众边军护卫和赤兔的说辞,她早就在出宫前与王廷和对好了口供——皇帝陛下最近在大力革新朝廷体制,但为了更好的落实改革方针,防止地方懈怠。特着东厂提督王廷和,锦衣卫指挥使李明华全程监督。
由于王廷和王公公执掌大内,难以抽出太多的时间,特令其失散多年的侄女,大炎护国郡主蜜雪儿代行,作为皇上之耳目,随时入民间视察,了解众生百态和改革的落实。
护国郡主蜜雪儿在外,代表着朝廷,代表着皇帝陛下,若有指示,所处之地官员必从之,不得有误!
“他们……他们这群杀千刀的竟如此害我!”
“大哥”在愣了一下会儿后就破口大骂起来,明显是觉得自己是被背后指使他的人给坑害了。
璃商发展到了今天,早就良莠不齐,他们又有不少打手之类的手下要养,自然不能只靠从南来北往的船只身上抽头。
于是就有人铤而走险做起了水匪的勾当,趁着夜深人静,或像今日这等运河上船只极少的时候劫上一把。
至于抢劫杀人后会不会惊动当地官府,他们是不放在心上的。
毕竟被杀的基本都是些平头百姓,且璃商早就打点好了沿岸的许多官府,只要事情做得干净,又没有惹到什么不该惹的大人物身上,一切都不是什么难题。
可不想今日却阴沟里翻船,好死不死碰到了东厂的人!
东厂可是大炎朝中央政府级别的官方势力,跟锦衣卫拥有同样的凶名。
别说是璃商,就是整个璃月都不敢轻易招惹东厂,这下“大哥”他们再想活命都难了。
池夏雪不再多看这些人一眼,也懒得再去猜测“大哥”所说的“他们”是谁,估计要么是那些璃商,要么是那些跟他们穿一条裤子的某地官府。
在让边军护卫们将剩余的水匪控制住以后,池夏雪便返回了游轮上。
此时她才猛地想起了水下还有两个道士在那泡着呢,于是赶紧赶到船舷边上,拉起缆绳,将两个早已泡得面色发白,浑身发抖的人给拉上了船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此前的情况太过凶险,池夏雪没法在面对那么多敌人的同时还抽出身子保护那两个道士,于是便找来一条足够粗的绳索,将其中一头系紧在船上,一段固定在他们身上,然后再让两个道士顺着绳子下到水中暂且避难。
“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拉我们……”
那小道士被冷到牙齿上下打着颤,不但不谢池夏雪之前的救命之恩,反而追究起她迟来的责任来。
“阿曼莎,不得无礼……”老道士在一旁说道。
别看他已经一把年纪了,可泡在河水里这么长时间,居然还能保持镇定。
“是小女一时疏忽,还望道长恕罪。”对此,池夏雪倒也爽快。
不过她抱拳拱手之后,就往船舱方向而去。
那小道士还待再说些什么,突然低头看看自己,发现在被河水浸透后,自个儿那有些曼妙的身姿竟若隐若现,顿时惊叫了一声,随即也往船舱里钻去。
老道士见状,只得一声苦笑,跟着她进了船舱。
待池夏雪返回到游轮船舱的时候,发现船头多了一人,正是那位最先落水的郑船长。
原来他摔下船去,很是幸运的没有受伤,并且他为人还颇为机灵,一见情形不对,就躲入了前方三艘快艇的阴影之中,倒是避过了那些潜入水中的水匪的追杀,也算是命大。
直到刚才他听到有人拉人上船,才壮着胆子游上来。
不过说实在,只要再过一会儿,他也得冻死在水里,就算游轮真的被敌方占领,他也是没有其他选择了。
守在船头附近的的几个边军护卫见有人上来也是一惊,赶忙挺起兵器。
待他们看清来人模样后,才放下手中兵器,挥手叫他回去换身衣裳。
看着游轮甲板上成片的尸体与流淌的鲜血,还有那断手残肢,池夏雪便是一声叹息。
她并不是个嗜杀之人,并且此时的隆武女皇还不像后来那样。
对现在的她来说,杀人只是手段而非目的。
对敌人,她不会有丝毫的怜悯,手起刀落间就会夺人性命。
但看到满船无辜的乘客和船员多有死伤,她也很不是滋味儿,哪怕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死人了。
这也让池夏雪看向早已被绑得结实,满脸惶恐之色的两名被俘的劲装汉子时,目光里就多了一分杀意。
“那个……这些人你们打算怎么处置?”
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在池夏雪的耳边响起。
她一回头,就看到一张娇俏可人,白皙滑嫩的俏脸。
只是这张明显是泰拉美少女模样的脸庞上,却挽着一个道髻,显得有些可笑。
见池夏雪那半遮面式面罩之下的嘴唇对着自己一笑,名为阿曼莎的小道士不由得有些紧张,赶紧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生怕上面有什么污秽。
待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后,才一跺粉足道:“瞎笑什么,我问你话呢!”
看着这位小道士,或者可以叫姑娘的肢体动作和神情越来越女性化,尤其是那库兰塔一族特有的马尾和头顶的马耳朵在那里甩来甩去的,池夏雪便又是一笑,但好歹还是回话了:“这群人劫船杀人,自会有大炎的法律来收拾他们。”
“刚才听说你们是东厂的人?”阿曼莎看了眼那边几人手上沾血的绣春刀(东厂也装备了绣春刀,边军护卫的对外身份是东厂番子),不无担心地道:“你们会不会因为这样而把我们灭口?”
“噗!”闻言池夏雪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这位姑娘,虽然我们的确敢于杀人,却万万没有到滥杀无辜的地步。”
“那就好……”阿曼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但随即又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池夏雪:“你刚才叫我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女的了?!”
“拜托,我又不瞎。只要不是人妖,男人和女人还是能够分辨的出来的。”
池夏雪嘿笑一声,转而把目光落到了已换了衣衫的郑船长身上,“郑船长,别是你通风报信叫璃商的水匪们来截杀这艘游轮的吧?”
郑船长顿时就吓得双膝跪倒在地,连连道:“大人误会了!就是给小人一万个胆子,小人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哪,求大人饶命……”
在看到这满船的尸体,又知道了池夏雪他们的身份后,郑船长自然会无比畏惧。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那边船上吧。”池夏雪说完便指了指身后那艘水匪开来的船。
“大人,这……”
郑船长显然感到很奇怪。
“这艘游轮已经废了,都被撞成了这般模样,怎么可能再载着我们去金陵呢?只有换他们的船用了。”
池夏雪随口答道,又下令给其他边军护卫,“将这两人带去对面船上,还有还活着的乘客和船员以及他们的财物也一并带过去。检查仔细点,别落下了人没有离开游轮。”
“诺!”其他人答应一声就已动了起来。
不过奇怪的是,那些被俘虏的幸存水匪却是在游轮上的所有旅客和船员转移到了水匪那艘船上后,被其他的边军护卫给押到了这艘游轮之上。
赤兔仔细瞧了几眼,很快就看出了些什么。
她走到池夏雪身边低声道:“蜜大人,这是要……”
“既然他们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就应该知道会有这样的下场。”
池夏雪冷哼了一声,面罩之下的眼中全是难以掩盖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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